潮湿的霉味混着旧报纸的气息扑面而来,我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爬上阁楼。一束阳光透过小窗斜斜地照进来,照亮了角落那台蒙着灰布的旧台式电脑。布面已经泛黄,边缘处还结着蛛网,轻轻掀开,键盘缝隙里塞满了陈年的灰尘,仿佛封存着一段被遗忘的时光。
“爷爷,这台电脑都不用了,怎么还留着呀?” 我用抹布擦了擦电脑外壳,指尖触到凸起的按键,那上面的字母早已磨损得模糊不清。
爷爷扶着楼梯扶手缓缓上来,老花镜滑到鼻尖,他眯着眼打量了一番,笑着说:“这可是我的老伙计。退休那会儿,我天天跟着它学打字、看新闻,折腾了好一阵子。现在虽说用不上了,可扔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就当留个念想。”
我拉着爷爷在旁边的旧木箱上坐下,木刺扎得屁股生疼。“爷爷,这旧电脑真不能随便扔。您看,” 我掏出手机,翻出印度电子垃圾场的照片,“这些地方因为随意丢弃电子设备,土地被重金属污染得寸草不生,孩子们在污水里翻找零件,健康都受影响。一台普通电脑里的铅、汞、镉,能污染 200 吨水源呢!”
爷爷的眉头拧成了疙瘩,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担忧:“这么严重?那该咋办?总不能一直放这儿占地方。”
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,我凑近爷爷,继续说道:“现在有专业的回收机构,能让旧电脑‘变废为宝’。您知道吗?每回收 1 吨废旧电脑,能提炼出 300 克黄金、30 千克铜,塑料外壳也能变成新原料。就像变魔术一样!”
“真有这么神奇?” 爷爷推了推眼镜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,“可我这电脑里存着你小时候的照片、咱们家的老视频,交给别人不会泄露吧?”
我握住爷爷粗糙的手,掌心的老茧硌得生疼:“正规机构有双重保障!先用软件把硬盘数据反复覆盖七次,再用机器把硬盘粉碎成颗粒,比芝麻还小!绝对安全。”
爷爷摩挲着下巴,若有所思:“那回收后的电脑,除了炼金属,还能干啥?”
“用处可多了!” 我兴奋地比划着,“性能好的会翻新后捐给山区学校。您想想,这台陪您学打字的电脑,以后说不定能帮山里孩子敲出第一行代码,带着他们看外面的世界!”
爷爷的眼角笑出了褶子,他起身拍了拍电脑:“那就让老伙计再去发光发热!等会儿就联系回收的人。”
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,给旧电脑镀上一层暖光。下楼时,我望着客厅墙上的全家福,突然意识到:电脑回收不仅是资源循环,更是爱与希望的传递。那些被我们闲置的 “电子老朋友”,或许正等待着开启新的旅程,在另一片土地上,继续书写属于它们的故事。